南航:与死神的“空战” 万米高空的生命救援
10月22日,一趟上海飞往沈阳的航班刚进入平飞阶段,客舱内的呼唤铃便被急促地按响,一位60多岁的女性乘客突发疾病,重度昏厥,生命垂危。
在万米高空,一场紧急救援就此展开。
抢救现场:让空气流通一下。血压计有吗?前边有,我给你拿去。能听到说话吗?
无论同伴怎样呼唤,昏迷的旅客都没有任何反应。此时,航班已经从上海浦东机场起飞半个小时,航班飞行高度在9500米左右。
南航北方分公司乘务二分部乘务长 刘冰:55排B座一位大概60几岁的老人,她当时是面色苍白、紧咬牙关,整个人摸不到脉搏,没有呼吸、没有意识非常危险。
昏迷旅客老伴 闫成清:谁招呼都不吱声,就以为是死了呢。我拽她一只手,拽她左手摸脉搏,别的不会摸,脉搏还会吧,一直也没有。
看着不省人事的老伴,闫成清不知该如何是好。这次他们老两口跟几个老伙伴一起去华东旅游,老伴身体一向很好,所以也没随身携带任何急救的药品,哪成想在返程的飞机上,竟会突发这种情况。
机舱广播:“女士们,先生们请注意,现在飞机上有一名生病的旅客需要帮助,如果您是医生或者护士,请立即与乘务员联系,谢谢……”
寻找医生的广播在客舱内响起,同时,万米高空的生死救援也紧急展开。
南航北方分公司乘务二分部乘务长 刘冰:这个时候,我就请后面两位乘务员跟我一起,一位广播找医生,并将这个紧急情况报告给机长,另一位跟我一起拿药箱和氧气瓶,对旅客进行急救。
距离航班落地沈阳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,而昏迷旅客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,如果旅客休克时间过长,很可能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……
同乘医生与空乘联手 紧急施救
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揪起来的时候,机舱前部的几位乘客快步赶了过来,他们是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医生团队,正巧去上海出差回沈。
医生的到来,能否让昏厥旅客转危为安呢?
南航北方分公司乘务二分部乘务长 刘冰:很幸运,我们当天飞机上有一行9人的医(科)大(学)团队,风湿免疫科的主任张主任听到我们的呼救以后就第一时间跑过来。
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风湿免疫科副主任 张榕:当时摸着手就是四肢厥冷、大汗,然后叫(也)叫不醒,我就赶紧看颈动脉搏动有没有,好像也是摸不着 (呼吸也没有了)没有呼吸,叫不醒,我们搬运的时候,脑袋耷拉下来了很紧急,因为如果是一般重要脏器超过8分钟缺血的话(损伤)就不可逆了。
抢救现场:情绪太激动了,上后边坐一下,没事,你在这帮不了忙,上后边坐一下,别哭,有医生在这,血压计有吗?血压计他去前边取了,你们也别太激动,影响她情绪。
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风湿免疫科副主任 张榕:(飞机)发动机的声音特别响,判断她血压有没有真的很难,我反复测了几次血压,再同时观测血压计那个变化,我就肯定这病人当时是没有血压的。我当时心里也是很打鼓,但是至少我先保证这患者赶紧让她有效循环血量建立起来,一定要给她做心肺复苏。
昏迷旅客老伴 闫成清:张大夫跪在地上,一直到最后二十多分钟,一直跪着抢救。这边一直拿呼吸罩的(乘务员)也是跪在那。
南航北方分公司乘务一分部乘务员 潘香云:当时的客舱过道非常狭小,所以氧气瓶它又很重,它是圆的,特别不好固定,没有找到一个特别有力的支撑点,所以我只能用手抱着。抱着的情况下,我又想能保证阿姨能够不间断地吸氧,就要一手控制住那个氧气面罩,能够完全罩在阿姨的口鼻处,我又怕我要蹲在那可能医生就过不来了,所以我只能跪在那里,让医生从我的身后跨过去,这样可能更方便阿姨,能够不间断地吸氧 。
机舱里的每一个人都无比紧张,每一个人都希望奇迹能够发生,希望昏迷的旅客能够醒过来。此时,有好心的乘客表示,自己随身携带了硝酸甘油,不知道是否可以帮助到患者。
南航北方分公司乘务二分部乘务长 刘冰:(患者)同行人说,她可能有心脏病,当时,张主任经验也非常丰富,没有第一时间给这位旅客服用硝酸甘油,后来我们跟(患者)了解病史才知道,她是在登机前同时服用了三种降压药,导致她血压迅速降低,这种情况,如果再服用硝酸甘油的话,容易让血管扩张,非常危险。
生死时速 打通生命通道
在医生和机组人员的共同努力下,患者意识开始恢复,但仍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。经过研判,医生建议,飞机就近备降,为患者争取抢救时间。
但飞机可不是说降就能降的,需要经过一系列的沟通,而且会因此耽误其他旅客行程,并且给航空公司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?面对复杂的情况,执飞这架航班的机长会如何决定呢?
45岁的曹永军是这趟航班的机长,接到乘务长电话时,航班即将进入上海与青岛的交界区域,考虑到患者生命高于一切,曹永军毫不犹豫,第一时间与地面塔台取得联系。
机长曹永军与上海塔台通话录音 :我飞机上有一位心脏病人,犯(病)了,现在飞机上有医生,一点儿脉搏没有,我现在准备要备降的青岛了。(好,收到。南方6502,现在下高度到8100保持。)我先下8100,南方6502。麻烦尽快通知我,青岛接收我不。(南方6502,救护车什么的其它需要吗?)我现在,我还得需要问一下乘务长,但是现在我飞机上有旅客,有医生,然后说这个人很危险,没有脉搏,失去意识,所以说我们机组决定,下降到青岛。
抢救现场:机长正在联系青岛,不用着急,先坐一下,叔叔后边稳定一下,把环境给让开,坐下。你们就正常坐下,没事,现在都好了,听医生下一步的,你们别在这站着,过道有什么紧急情况来不及救治。
上海塔台一边调整自己区域内的航路,一边将情况反馈给青岛塔台,很快,机长曹永军收到了青岛地面塔台回复。
机长曹永军与青岛塔台通话录音:(南方6502,青岛收到。)你青岛接收我下降吧?(南方6502,青岛接收你备降,下到6300保持。)好的,下降6300,南方6502。
通过高效沟通,一条生命通道为昏迷旅客打开。就在飞机已经下降到距离地面3000米,还有10分钟即将着陆的时候,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,患者意识逐渐开始恢复,家属提出,希望可以继续飞往沈阳。
抢救现场:别动,我没事,坐起来。不行,先躺着,再躺一会儿,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感觉很好。没事,不着急。让她躺着吧。
南航北方分公司乘务二分部乘务长 刘冰:大概是急救了20分钟左右,病人的情况就有一定缓解,病人家属就提出来,我们其实还是想回沈阳救治,因为毕竟孩子也在(沈阳)这边,比较方便。
南航北方分公司机长教员 曹永君:突然知道这个消息以后,我又联系了一下青岛(塔台)这边,青岛说“那你机长做决定”,当飞机稳定以后,我就出了回舱,到病人旁边看了一下,我想作为具体的当班的责任机长,我想具体了解一下病人的实际情况。
在跟医生反复确认了昏迷旅客的身体情况后,出于尊重患者和家属意见的考虑,曹勇君重新回到驾驶舱,再次与空管部门沟通,并申请直飞沈阳。
东北空管局 沈阳塔台管制室带班主任 吴迪:空中的航路是错综复杂的,有很多的冲突点,因为每架航班从起飞到落地都有它制定的航路航线,接到这个信息之后,我们多家空管单位分别组织本区域的航班进行避让,比如通过调速或者改变航向或者盘旋,多种方式吧,来保证这架航班能够直达目的地。
为了给6502次航班让出空中直飞航路,空管部门先后协调了几十架航班临时更改既定飞行计划,沈阳塔台将最近的停机位预留给6502次航班,并提前呼叫了救护车,让其在跑道上待命。
南航北方分公司乘务二分部乘务长 刘冰:在落地前,机长给了一次客舱广播,告知了一次我们时间和温度,然后请各位旅客落地以后在座位上坐好,不要起身,不要阻挡救生通道,落地的时候,没有一位旅客,我们当天有150位旅客,全部都在座位上坐好,没有起身,没有提拿行李,没有平时我们落地的时候的那种状态。
最终,6502次航班比预计时间提前了45分钟降落在沈阳桃仙国际机场。由于在飞机上的处置得当,昏迷旅客因抢救及时,平安脱险。
旅客 刘秀文:我太感谢他们了,真是我都无法说。
刘秀文女儿 闫海玲:我爸回来一边说一边哭,就说你妈捡了一条命。
南航北方分公司机长教员 曹永君:作为一个民航人,我们把旅客的生命安全是放在第一位的。
东北空管局 沈阳塔台管制室带班主任 吴迪:能听到这个消息当然很高兴,也很欣慰,觉得自己的工作,价值得到了体现。
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风湿免疫科副主任 张榕:我觉得这是医生应该做的,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,只要能使这个生命得到延续,哪怕有一丝希望,我们都不会放弃。
多方协力 彰显人性光芒
在各方的通力协作下,刘秀文被救了,飞机还提前了45分钟到达了沈阳。在这场万米高空的生死急救中,我们看到了跪在地上举起氧气的乘务员、看到了义无反顾开展急救的医生,看到了不顾经济损失下令迫降的机长;看到了开辟生命通道的塔台指挥员。
我们还看到,准备备降青岛的时候,飞机上上百名乘客,尽管备降会耽搁他们的时间,会给他们带来损失,但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耐烦,没有一个人表示反对,而在飞机降落沈阳的时候,没有一个人抢着下飞机。我们看到:奇迹的诞生,既是急救行动参与者人性光芒的绽放,也是以人为本制度优势的一次体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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